104話:拷打刑求 2-《妖兽禁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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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鐵鎖叮噹的響,門乒乓的開,木棍劈頭蓋腦的打過來。幸好許芸鑽在四五個女囚徒之間,然而左邊的茅廁臭和右邊的濃血臭就足夠讓人頭昏腦脹,自然這也是一種苦刑,無可逃避的。

    日軍為什麼要迫不及待地要逮捕許芸呢?起初許芸自己也想不透,經過審問之後,許芸才明白了,日軍急於要知道中國文化人中的抗日份子的名單及住址。他們以為許芸是個知名的作家,接觸的人多,她當然知道抗日文化人的下落;同時她是一個女人,帶著孩子,會很容易從她身上打開缺口的。

    日本憲兵先是對她欺、嚇、哄、誘。欺,他們說已經有人交代了妳們的抗日活動,妳已經被同伴出賣了,妳還能為他們遮瞞些什麼呢?

    嚇,日本憲兵對囚徒嚴刑拷打,被酷刑後的人,被打得頭破血流,遍體鱗傷,故意讓在囚房裡讓許芸看到。暗示再不招供,許芸的下場就會像他們一樣。

    哄,日本憲兵對許芸說:妳不是很想念妳的兒子嗎?妳說了馬上就可以放妳回去,妳可以很快見到妳的孩子。誘,只要妳說了,不但放了妳,還可以給妳種種的好處。

    但是無論日本憲兵怎樣使用這四種手段,都沒有能達到預期的目的。因為在許芸被捕之前,她為了防備萬一,已經將朋友們往來的書信和地址、抗日團體的材料,全部都燒掉了。

    搜查時搜出的幾本舊雜誌,上面有她寫的抗日文字,是一時疏忽沒有燒掉的,還有幾本作者題贈的書。她的口供就始終是:前幾年寫過抗日文字,這幾年已經不寫了;因為要帶孩子,這幾年已經成為了家庭婦女,和外界沒有什麼接觸;偶然收到朋友的贈書,都是從郵局寄來的,並不知道他們的住址。日本憲兵從她的口供中沒有能得到什麼。

    被捕第五天,日本憲兵突然改變了審問的方式。當許芸的答覆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時,前幾天還好言相勸的軍曹長突然變了臉,大喊一聲:“妳撒謊!”就猛力地打來幾下耳光。

    憲兵在她面前放著紙和筆,要求她寫供,許芸表示沒有什麼可以寫的,憲兵就大打出手。頭的各部位都輪流被打遍了,耳中如轟雷般地響,眼前是烏黑了一片又感覺清澈,像暴風雨前的晦暝交變似的。

    許芸就這樣昏過去又醒過來,仍然以沉默相對。大概憲兵自己的手已經打痛了,就改用皮馬靴猛踢她的大腿。這時許芸咬緊牙關,毫無表情,仍然沉默以對。

    她的心頭卻升起了一個信念:身體可以死去,靈魂卻要健康地活著。

    一個人拳打腳踢不夠,就幾個人用皮帶、皮鞭對她抽打。然而許芸面前的白紙仍然是白紙。沒有嘗過牢獄之苦的人是不容易理會到某些人為什麼會變節,為什麼會忍受不住痛苦的試煉。我不敢說我能忍受,因為我也還是人,是肉體,不是鋼筋鐵骨。

    正因為如此,不就更應當尊敬那些死去活來了多次的勇士,百折不撓的靈魂,在獄中死去十一次又活轉來的囚徒,上老虎凳把兩上膝關節都錯開了,蹲著來走路的人嗎?我見著他們,只感到慚愧,更增加了尊敬,我算吃過什麼苦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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